矫情批

没新的梦可追 只有看过万次的旧照片

【魏民谣x白读书】青春物语(上)

·东北小民谣x北京读书人
·年操有:两位都是高中鸡
·ooc注意,极度无聊!慎
·我好喜欢高中鸡啊!!!打打闹闹甜甜蜜蜜


传送门:青春物语(中)青春物语(下)




-
青春物语(上)



1.

魏民谣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热的一个夏天了。在数次被热醒后,他望了眼遥远的吊扇,无念无想地往后一靠。

高三宣言条幅明晃晃地在眼前晃着——“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线的大楼。”

全世界的蝉都聚集到他们学校的梧桐上似的,窸窣声没有一刻的静止,此起彼伏往耳朵里脑子里钻。情绪的累积叫人忍无可忍,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魏民谣起身从身旁的后门溜了出去。

地狱啊。

他在盥洗室的洗手池前抬起头,灰蒙蒙的墙面与他的脸色相差无几。魏民谣抹了把脸,甩甩额发间的水珠,从兜里拽出mp3,低头捣鼓着一边往外走。

猛然被迎面而来的人重撞一下,吓得魏民谣手里的播放器差点落地报销,他没好气地抬头。对方踉跄几步,正揉着肩膀。

“兄弟,你——”他的话头止在那人抬起脸后,“前桌?”

他带了点怀疑的口气,眼神一挪,才发觉对方的眼镜在地上躺着。于是赶忙抢先一步捡起来,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啊。”

他的前桌仅是扫他一眼,接过眼镜放进衬衣胸前口袋,轻巧地擦身而过,走进厕所。魏民谣挠挠脑袋,攥着mp3停在原处。


直到白读书拉完肚出了盥洗室,魏民谣还倚在外头不远处的墙上,戴着一只耳机一动不动。看到人终于来了动静,吹起声短促的口哨,大步走过去,“刚没撞着哪儿吧?”

白读书这时又戴上了眼镜,厚重的镜片与老式框架,完全把方才闪过一瞬的锋芒掩得干净。嘴唇抿作一道线,只抬抬眼皮默不作声。冷冰冰的像块冰砖,恰巧魏民谣现在热得只想找凉快。

“啧,”总是舒展着的眉头多了几道皱褶,魏民谣将耳机一拽而下,一条腿卡住其去路,“总这么无视人,很没礼貌啊。”

闷燥又尴尬的空气更容易让人没耐心,在魏大勋思考是在这儿直接揍这家伙一顿还是拖他去校舍后小树林的间隙,冰砖终于融了点水滴下来,“能让让吗?现在上课时间。”

远处刮来一阵飒爽的风,连同广播的下课铃一起扑进两人之间,学生陆陆续续走出班级走进廊道。对面人也开始缄口不语,白读书趁他收起步子,正准备回教室,登时被攫住手腕。腹泻过后的白读书虚得不行,就这么给人直直拽向楼梯口去。

不行了,忍不了。士可忍,叔叔我不能忍,这人是真的欠。魏民谣气得牙痒。白读书最近开学才被调来自己前桌,原本在班也就一闷炮。魏民谣自认很擅长与人打交道,却在这家伙面前吃了半个多月的瘪。他今天不解这个气他还真学不下去了。

拽着闷瓶子拖到一楼楼梯旁的死角处,魏民谣还没耍狠劲儿,这家伙自动撞上墙壁,歪歪斜斜地靠着,他都不用出拳,似乎拳风就能把人震倒。

魏民谣有点想笑,“您还碰瓷儿呢。”他学起对方的京味儿,推搡了下这位弱书生。没成想这一碰,人都要摔地上了。魏又惊,赶忙一扶,心想不应该啊,难道去年学的拳法真打通任督二脉了?这有如神力啊。

这会儿触及白读书的掌心,摸着才发觉他烫得要命,闷瓶子在身畔止不住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越发明显,脱了力的往下坠。

“大兄弟!”觉察到事态严重的魏民谣搀着人加急脚步,吭哧吭哧地往医务室挪。方才还坚实透凉的大冰碴子,现在软得跟滩泥一样。就在魏民谣累死累活把这滩泥扛到医务室门前的刹那,他终于不再在耳边吓人地大喘气——他直接一个俯身,大滩大滩秽物喷洒到瓷砖地上。

嗬,真行。把人给吓吐了,咋这么牛逼啊你。魏民谣绝望地仰起脑袋,恼人的蝉鸣连同呕吐声在他脑袋顶扎了一针又一针。



2.

魏民谣坐在输液室门外的长廊椅上,想想还是去医院的电话亭里通了电话,跟姥姥报备到同学家通宵复习的事儿。他的手一边不闲下,活络动作做着吉他操,脑海里滚了一遍曲目按法。今晚是魏第一次正式上场,正式有了个“驻唱”的名号,人一生机会很少,他绝不能疏忽。

白读书按着手背踏出输液室,张望了下身周,很明显的大高个搁那儿正襟危坐,闭上眼睛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他对他后桌的印象逐渐成了形——怕不是一神棍。

稀奇古怪的,平日里老找事儿想跟自己搭话,幸好他白读书抗忽悠能力很强,不动如山,全然将其置之不理。课也不好好上,整天在自己背后嘀嘀咕咕,似是哼着什么曲,不过更像是念经。

白读书抿抿嘴唇,刚踏出一步,刚好迎上对方抬起的脸。不说话时的唇线和他的下垂眼几乎同一个弧度,只是一见来人,讨好的梨涡就露出来,连带着眼角眉梢都飘上天边。白读书霎时一身鸡皮疙瘩,许是被门前送风口猛地一刮,虽然这家伙比空调更让他瘆得慌。


魏民谣边听着自己的原创曲录音,边想那位急性肠胃炎的冰砖同学出来后该如何。人指不定是不舒服才甩脸子,再者说他魏民谣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于是暗自收起所剩无几的不爽,换上他的惯用套近乎手段——笑容灿烂百分百,外加一些富有热情的肢体接触。

白敬亭近乎惊恐地瞅着这大老爷们扑到他面前,大手就差没把他拍散架了。关怀的词儿一堆接一堆地朝外蹦,白读书强撑起十二分精神,努力耐心回答了他:“谢谢啊,小胃病没啥事儿,已经好多了,这几天就吊水吃药。还麻烦你请假送我来医院看病,不好意思啊。”

“嗨,两节历史课我也听不下去,没差的。”魏民谣闻言顿时开心了,上手搂过白读书的肩,一边顺着人往门口走。

白读书眼尖,一眼瞥见身旁人的运动鞋和校裤沾着星点污渍。他看了看自顾自说得起劲的魏民谣,那股想得到回应意味的目光又试探性地飘过来,他不知怎的,下意识回以了一个知会的笑。

或许是踏出医院大门时带着湿意的自然风,日落时分漫天的绛紫晚霞色,公路侧边提早亮起的两排路灯。一切都让他觉得舒服。

白读书看着地上浅浅的泥水坑,揪住自己的校服下摆,“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礼了。”

那家伙的单边梨涡似乎陷得更深了。



3.

白读书带着魏民谣到西餐厅门口时,魏一把扯住他,“我吃这玩意儿可从没吃饱过。”

白读书一愣,想拿出钱包,却没在身上摸着。魏民谣无语地从自己口袋里抽出来,他看到才记起,刚才在医院挂号缴费是魏民谣帮自己办理的。白读书接过皮夹,拨弄着里头的现钞,抬头望向魏民谣,一脸正经,“别担心,够用,吃不垮我。”

魏也一脸正经地回看他,手背贴上白的额头,“烧坏脑子了?”

“……”

“我说啊,”他掰过白读书的脖颈,把人转了个向,朝对街看去,“那家粥店不错,量多又实惠,我经常光顾。”

“你不用迁就我——”

“谁迁就了,”魏民谣斜眼看他,“我就爱吃那家的东西,你得透过表象吃本质啊。”

“成吧,随您。”白读书刚扬手拍开脖子上的手,他又跟八爪鱼似的缠上自己的胳膊。

“……你别拉我。”

“过马路要手牵手,小小心。”辩驳的模样严肃而正直。

……到底什么毛病。

小粥店倒几乎坐满了人,店主热络地招呼他们到最里桌,一边同魏民谣唠了几句。无非是学业如何,家里怎样,隐约还听到什么“酒吧”“唱歌”的词儿。结束寒暄后的魏民谣替他点了“很稀很稀的青菜粥”,白读书想还有这种名儿呢,抬头看看墙壁却也没找着半个关于菜肴的字。

“这儿吃饭都是店主自个儿招待介绍。”魏民谣的眼力见不是一般的强。白读书转回脑袋,又盯起筷子桶不作声。

“和你处对象一定很累。”

魏民谣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话,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对面人的眼前晃啊晃的。

“彼此彼此。”白读书给了他一个白眼,啪地一下把对方的手给打远去。

“欸我说你,生病还挺猛……”魏民谣揉揉手背,撸起袖管后还没等下一步,满满一碗海鲜面线被端上了桌——太过吸引人以至于几乎可以忽视另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青菜粥。

白读书承认他有一点点心动。

魏民谣在食物面前火速搁下恩怨,迫不及待抽出筷子。这个人吃东西很有福相,极易让人大起食欲。白又多看了他几眼,随即摘下眼镜,自顾自低头喝粥,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美味佳肴也堵不住魏的嘴。他痛快地吸溜着面条,又含含糊糊叮嘱着:“肠胃炎这几天只能吃流食,很流很流那种。少吃肉少喝汤,还有别碰牛奶……”魏民谣说罢喝了一大口汤,抬头正对上一束有点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海鲜面线。

这会儿的白读书正摘了眼镜吃饭,又在自己正对面,他终于看了个全乎。而他看见却觉可惜,一双澄澈的瞳仁,眼睫一扑一扑,垂下眼睑时乖巧,眼尾上扬又迷人。

白读书听那嗡嗡叫不停的蚊子突然没了声音,奇怪地看着他,魏民谣愣呼呼瞅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他眨巴眨巴眼,伸出筷子想趁机捞一口面,立马被人打了回去。

“疯了啊。”魏民谣好像缓过神了,他揉揉鼻子,接下来的时间里却都有意无意地瞥着白读书。白被他盯得发毛,吃完后去收银台结账,店主冲他挤挤眼,表示已经付过。白读书抿了抿下唇,眉间皱褶又添几道。回到位置的他还没开口,魏民谣原本低着的头噌一下仰过来,脸上还戴着白读书那副老式眼镜。

“现在我有没有点儿你的迂腐气质?”

白读书没搭理他,直接把眼镜从他脸上摘下,戴回老地方。

“只能看出你脸挺大的。”

这次魏民谣没跟他回嘴,直到出了馆子,他还是觉着身侧人眼神有点古怪。没等他问,魏民谣晃到他面前,倒退着走了几步,“你,不戴眼镜的时候还挺俊啊。”

“那是,”白读书低头踢石子儿,“四海八荒第一美男。”

魏民谣听着这名号,恍然觉得有些许熟悉。之前学校有举办游戏王活动,魏民谣那叫一个积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名次榜贴出的成绩上,却赫然亮着“四海八荒第一美男”这个冠军的化名。

“那啥,你还记得吗,我是……”魏民谣眼一闭心一横,“一朵美娇花。”

白读书踢着石块的步子和魏民谣一同停下,一时震惊无话。

“那场比赛我还让了棋,”震惊没一会儿又化作嫌弃,“大老爷们你也不害臊。”

“我就是为了占你们大老爷们心理上的便宜嘛~”魏民谣娇俏地一甩头,白读书忍无可忍,抬腿蹬了他一脚。


“你回家也学校这方向?”两人走了会儿,魏觉得不太对劲。

“我就是回学校上晚自习。”

“真烧坏脑子了,”魏民谣一扭脚站他跟前,“回家,休息。”

白读书还是那副讨厌样,动动眼皮爱理不理人的,魏民谣看着就烦。

全然没有半分摘掉眼镜时的可爱残留。魏似乎打算跟人杠这儿了,他倒想看看这块病恹恹的石头到底有多犟。

“你真的很闲啊。”

魏民谣耸耸肩,“老师嘱咐,今天照看你休息是我的责任。”

“那您还打算跟我家里去看着我睡呢?”白读书忍俊不禁。

“不是不行啊,”魏民谣这人,总是弯着那一池梨涡,琢磨不太出他话里的虚虚实实,“况且吧,我最爱磨石头了,有的是耐心。”

白读书是没那么多耐心,见这架势也没话说,转了身朝巷口走。魏民谣晃着手跟在后头,晚风吹得他蛮惬意,就当散步消食了。

将病号成功护送到小区里公寓楼外,那人进了防盗门,回头看看自己,把门推开着,好像在等他进去。

“还真当我是保姆啦?”魏民谣摆摆手,扭头就要走。

“站着!”魏给他吓一跳,不明白他干嘛又跑过来。白读书迅速抓过魏民谣的手腕,把零钱塞对方手心里,跟复读机一样无感情无起伏的语调响在耳畔,谢谢,再见。

魏民谣停在原地,由着路灯数了数手心的零钞,正好一碗粥钱。他笑笑,望了眼公寓楼,把提着的挎包甩上肩。暮色四合,他转身,朝着即将彻底隐没的最后一轮夕阳走去。



-
TBC

评论(13)

热度(9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